仔仔和奕君儿的胖兔子

没有重生不能实现的HE
如果有,就重生两遍

【玉阳】破阵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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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在一本正经走剧情……又名趴趴写了一堆却没你们想看的。

反正知道上P是为了对比下P的“你以为的和你吵架的你哥不是你哥、你以为的他儿子不是他儿子、你以为的好兄弟差点不是你兄弟”就行。

 



睿山的秋风比金陵别处都要凉,虽说远胜不得塞外卷带沙砾、刮人骨头的大风毒辣,但华贵的绸缎不济事,一路从校场骑马赶来,也能把人冻得狠狠一哆嗦。谢景睿在一条僻静的山路处勒住马,摸摸袖子,果然已经凉透了。

他特地绕路不是没有道理,寻常来山寺拜佛的百姓上上下下均在山南开辟的石阶石道,但香油钱捐足的富贵人家在寺内自有小住的院子,从院门引出的这条平整车马道直通山脚,且那来往车驾烙的徽记在这红尘俗世里无不有令常人噤声的威望和本事,故而闲杂人等根本不敢来此叨扰。

山上的那座山庙原本平平无奇,幸得他和景峦出生后皇家给拨了不少款项修葺,渐渐的,云游高僧常择此处讲经,引来香客添了香火,这些年来莅阳长公主感念昔日避疫时住持照料的恩德,隔几个月便会短暂借住拜佛,竟也带动了世家夫人贵女们拜佛的风潮。

近来朝中太子之争正趋白热化,加之谢景睿此番与靖王萧景琰一同返京述职无异于给意欲将宁国侯取而代之的各方势力递了不小话柄,为稳住自家父子不参与党争的立场,谢玉可谓忙得焦头烂额,眼见因他对儿子们的关系调停不当颇有微词,莅阳已赌气在寺里住了小半月,他只好严令谢景睿和谢弼这对愈发不睦的兄弟一起去接他们母亲回来,以及,“自家兄弟有什么话说不开,今天还说不开就都别回来了”。

一想起阿糖大清早跑到校场转述的口信,谢景睿就不禁叹气。

“也不知你和阿团置什么气呢,大哥”,谢绦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早上看热闹似得拦着他不放,“哎,你俩不会在娘亲面前打起来吧?”

阿糖小脑袋里装的什么,谢弼能打得过他?

日头投下的影子又偏了一寸,等的人还没来。谢景睿拿军中常用的几个简易法子粗略估了估时辰,显然不管怎么算都是谢弼晚了。以他二弟在御前炙手可热的程度,说是今晚被几位皇子极力挽留秉烛夜谈他都信。

这样也好,本来见面就尴尬。谢景睿这就准备驱马上山,谁料谢弼来得这么赶巧。

“大哥!”

白马轻裘的谢二公子挥动牛筋鞭在空中打了个呼哨,见他回头,清隽少年郎轻巧地甩甩鞭便追上了他,胯下御赐大宛马的一身雪白皮毛跑起来云雾一般:“宫中有事商议才来得晚些,大哥勿怪。”

“你身居要职,忙碌是应该。”不像他,回京后与景琰处处受冷落。

“大哥何必拿自家兄弟说笑,日后仕途究竟如何还未可知呢,”谢弼似乎没受他冷硬的态度影响,兴致勃勃地翻身下马,“睿山初秋,风光无限好,与母亲约定的时辰还早,大哥陪我四处走走瞧瞧?”

莅阳素来傍晚回府,谢玉给他们兄弟定下的时辰却是午后,这中间差的几个时辰都够他俩把睿山踏平了,用意简直昭然若揭。谢景睿不情愿地点点头,也翻下马去,同他一左一右自山脚步行牵马上山。

其实睿山真没什么秋景可言。

“上次兄弟闲谈还是在大哥赴边之前,谁知一晃这么多年,”谢弼随手折下一根头顶耷拉的树枝递给他,笑道,“当年大哥离家,母亲为你求高僧开光的平安符,绮儿缠着青遥在江湖上搜罗话本里才有的金丝软甲,阿糖和绪儿抱着你的腿哭,然而父亲明白我早慧,私下同我说,士兵生死由天,家人的送别也好,担忧也罢,只在伤重且缺医少药的境地靠意念吊命时顶用……现在想来,当时大哥是隐姓埋名地到战场上去,处境凶险万分,明明是亲兄弟,我却连折柳送别都没做到,落在大哥眼里,怎能不生分?”

谢景睿深知谢弼嘴上功夫了得,今日未尝没存同他好好理论的心思,但这般逻辑几近荒诞的开场白着实令人意外,谢景睿不禁偏头去打量他的二弟,好似今日是两人初见。

谢弼失笑:“莫非大哥以为我会把朝堂上的话术用在你我之间?”

“话术不至于,我是长兄,断没有恶意揣测兄弟的道理,”谢景睿垂眼把玩手里枯黄的树枝,慢慢道,“你既入仕,自然也有自己的立场和处世准则,单单为父母盼望的兄友弟恭而放低姿态却也不必。”

“大哥认为我低声下气也对,因为我确实存着这样的心思,”谢弼出人意料地痛快,“大哥离家时我未尽到兄弟本分,此是一错;大哥多年征战在外,我与大哥通信只谈战役胜负不谈挂念私义,此是二错;大哥随靖王回京后,我只顾侯府的立场前程而对大哥心存怨怼,有负开蒙时父亲的教诲,此是三错。”

“我不为自己开脱,大哥,从你离家时起,我就担心侯府与靖王无法解绑,这种担忧在听到靖王的一次次捷报时更甚,因为我相信大哥纵使隐姓埋名参军,依旧是我大梁最年轻的武状元,迟早有机缘彰显领军之能,等到靖王为大哥请功的奏折交到陛下手里,父亲与我这些年中立的坚持注定化为乌有……何况大哥回京许久并未按父亲的盼望与靖王谨守君臣之别,我自然怨你。”

“景琰曾说朝堂甚至不比战场清扫之前干净,阿团,我深以为然,听命唯君之下,你和父亲果真无所求?”

谢弼避而不答:“论情理,我认识靖王更早,又是八年同窗,大哥,你的打算与理由我自然明白。自江左梅郎来到金陵,众位皇子争相结交,私宴与皇子们偶遇时,也唯有靖王缺少行动,真相究竟如何,你是他心腹,自然知道更多,但这两点并不足以让侯府入局,有梅长苏在想必也不需侯府入局。”

“这是你一人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

“二者皆有。”

山风阵阵,卷落枯叶拂过树梢,冷肃的飒飒声响似乎礼佛已久,填补交谈间有如窒息般寂静的行径十足慈悲。

良久,谢景睿长叹:“早年父亲曾领兵去过云南,先遇夹击后遭断粮,景琰与我在西北,一位不受待见的皇子和一支不容小觑的队伍多年来竟然不受粮草钳制不受军令挟持,其中缘由不言自明,总归这份情谊他记得。”

“原来大哥是这样想的,”谢弼看上去有些惊讶,继而畅快一笑,“那我也可与大哥坦诚了,我之前所言句句属实,但父亲还说过从龙之功不刻意去求却也不会不求,总归不会与大哥敌对,你放心便是。”

谢景睿愣住,随即将树枝劈头砸过去痛骂:“这就叫不与大哥用话术!”

“自然不是话术,”谢弼眨眨眼,“因图私而有所谋,因有所谋而图私,怎能一样,大哥深谋远虑,父亲知晓一定欣慰。”

“你还不承认是话术?”

“大哥这样想,可是伤我颇深。”

……

一道吵吵嚷嚷的,直闹到了山寺后门,莅阳早就注意到了他们是拌嘴上来的,但见兄弟俩没了嫌隙,倒也舍不得责怪他们失礼,只佯装恼怒训斥道:“你们便是这么接母亲的?”

谢景睿和谢弼对视一眼,抢步上前深深作揖,异口同声:“儿子错了!”

 

谢玉算准时间提前候在内院门口,谢绦比他着急,一蹦一跳地跑去府门接娘亲,一行人走近内院,谢玉还没来得及迎上去,就听见谢绦声音清脆地跟莅阳撒娇:“娘亲为何不许我男装上街?爹爹肯定会答应的!”

“你爹爹什么时候不答应你胡闹过?”

“这次不一样!南楚使团多久才来金陵一次嘛。”

没料到谢绦消息如此灵通,曾设想的徐徐铺垫是来不及了,谢玉心里一紧,下意识向莅阳看去,果真见她双目失神、脸色惨淡。

谢玉从她眼中搜寻到的自己的表情竟是一样突兀可笑。

宁国侯府最大的劫数才刚刚到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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