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和奕君儿的胖兔子

没有重生不能实现的HE
如果有,就重生两遍

【白焰】千秋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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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总给我一种“你们好配但不知道怎么给凑cp的无力感”。




焰灵姬决心告别壮烈过去的那年,芷儿周岁。

既决心远了庙堂和江湖,又事关妻女,白亦非自然要亲力亲为地安排周全,小半月里焰灵姬稀里糊涂地随他游山玩水,不知不觉间已在流沙和夜幕眼皮子底下使完一出绝妙的金蝉脱壳计,顺利返回雪衣堡老巢了。

放眼七国,两代而绝的诸侯怕是多如天上繁星,像白亦非这样自发销声匿迹的少之又少。有两代主人的苦心经营,雪衣堡气势恢宏,易守难攻,方圆几里都是世代忠心的佃户,除了定期派人去山外采买,其余皆能实现自给自足,可以称得上韩国边陲一个衣食无忧的小王国。

山外鸟语花香,山中天寒地冻。芷儿不听话地从层层柔软皮毛裹成的襁褓中探头,立刻冻得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哎,芷儿?不可以这样。”幼儿控火的本领尚不成熟,出于对自己年幼时招惹祸端的记忆的恐惧,焰灵姬捉住女儿恼怒挥动的小手晃了晃,唯恐她不小心引出火苗烧到自己。

身后一只苍白冰凉的男人的手几乎是同时伸来裹住了焰灵姬暖热的手指,白亦非垂眼,掌中稚嫩的幼儿的小拳头被她娘攥着,一个粉嘟嘟肉呼呼,一个白皙柔软,在他的手掌对比下显得愈发小了。鬼使神差地,他俯身,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别怕,有我在。”

焰灵姬沉默,然而孩子父亲已经将她怀里踢踹的芷儿接过架在臂弯、一朵接一朵地变出冰花逗她咯咯笑了。

尽管她并不想承认,但零星飘落的雪花下,他走在前头的背影如山般可靠巍峨。

“你尽可以选择主人追随,”记得焰灵姬生产后,白亦非撩袍坐在床沿与她闲聊,冷眉冷目的模样一如谈判,“芷儿体热,想必随你擅控火,她离不开我……等等吧,等我与芷儿返回雪衣堡,你也可安心离开。”

不知不觉就已过去一整年,她还是没有走。


意识到母亲这个词与战士的身份存在冲突并没耗费焰灵姬太久。

她日渐丰盈的胸腹战甲无处安放,明显的胎动阻止她毫无挂念地挡在天泽身前,女婴娇嫩的皮肤也承受不住铁甲冷硬的触摸,甚至连发间可用作武器的锋利铁簪,都曾被芷儿无心拽下,划破婴孩吹弹可破的脸颊。

孩子忘性大,又对怀胎十月的娘天然存在亲近,芷儿依旧一次次冲她伸手要抱抱,笑出光秃秃的粉嫩牙床。

令人颇感意外的是,白亦非看在眼里却始终没有流露出谴责,哪怕他在芷儿出生前几日就悄然换上了书生气十足的素净锦袍,上面没绣一寸金边,哪怕他在芷儿出生后就不舍地换下了华贵的玉冠,满头银发再无玄色长缨飘飞映衬,遑论他细心磨钝锉圆了与嗜血消遣相配的锋利指甲,只为芷儿醒后可以放心将他的指尖塞进小嘴里啃。

芷儿窝在母亲腿上睡得酣然,焰灵姬小心翼翼地伸手护住她,谨慎维持着她不被划伤的安全距离。白亦非赶在她腿酸之前把芷儿抱进怀里轻哄,体贴的话语轻飘飘掷下,掀起一片惊涛骇浪:“总归你要走。”

因为你要走,所以不必改变,也不必歉疚。

焰灵姬有片刻失神。是啊,她当然要走。


雪衣堡一成不变的千里冰封因为小主人的归来而悄然消融出了春意盎然的庭前花园和庭后温泉,而最厌恶刺眼光辉的血衣侯开始愈发频繁地出现在庭院。

焰灵姬常常见他单手抱着芷儿在庭前屋后散步,长身鹤立的男人白衣如霜如雪,抱着打扮得一团火红的小丫头立在绿叶繁花旁,阳光跳脱,映得那双幽深森然的暗红眼眸也仿若蕴含暖融烛火。

她从他身后悄声踮脚靠去,正撞见芷儿不依不饶地挥着朵猩红海棠要给他簪上。

“芷儿,爹爹不簪花……罢了,只这一次。” 

得逞的小娃娃环抱他脖颈笑声清脆,皱成一团的五官滑稽,像极她爹爹,焰灵姬双手挡唇,终究还是没压住那声轻笑,白亦非无奈侧身瞥她,耳畔红花摇曳,给苍白俊秀的脸渲染出一片模糊诱人的红影。

更多时候,他盘膝坐在枝干虬曲的树影下抚琴,琴音淙淙,芷儿由他膝头爬上爬下;他枕臂仰卧在玉骨躺椅上读书,抑扬顿挫,芷儿在他身上滚来滚去;他斜倚山石支竿垂钓,午后倦怠,芷儿连同头顶扎的小辫子一起一点一点,渐渐栽倒他腿上.......焰灵姬从未如此清晰地觉察到,白亦非从不是姬无夜之流徒有军功依仗的草莽,也不是突遭变故人生颠覆的天泽,相反,他是出生起便金尊玉贵的世家公子,那战场杀伐九死一生,不过是用来彰显他翩翩屠戮的风华无双。

他是她的仇人,亦是她女儿的爹爹。

他从未对她明言挽留,却也不愿她走。

他们之间横亘的鸿沟是身世,是家国,是彼时信仰,是此时抉择,因此关山难越,易水难渡,他有他不相争的释怀,她有她不相让的追逐,而芷儿维系着他们同一屋檐下和平共处所需的岌岌可危的脆弱平衡,却也奢求她不合格的父母主动让这份平衡永久稳固,否则只会是反目成仇。

做母亲不一定是做妻子,但一定不是做战士,端看她怎么选择。


芷儿周岁那天,白亦非吩咐下人摆了一桌小宴。

出席前,焰灵姬头次认真打量房间内自己从未开启过的箱笼,她记得侍女提过,里头全是血衣侯大人为她准备的裙裳。

焰灵姬在铜镜前生疏且笨拙地盘发,脱离做寻常姑娘的时日太久,她早已忘了如何用一根簪子漂亮地固定住满头青丝,在长发第不知道多少次从她指间滑落后,她的头上多了双冰凉的手。

白亦非微微欠身屈就她矮小的妆台,血红的袖口垂在她身畔,一根晶莹剔透的红玉簪在他手中仿佛吐信的赤练蛇,轻而易举地便将令她手忙脚乱的乌发衔住盘稳。

“夫人美貌,不知今日可否赏光一舞?”

“侯爷谬赞,何不寻能锁住男人心之人?”

白亦非含笑扶她起身:“所寻佳人面冷心热,在下并不合她胃口。”

“侯爷此言非虚。”

“夫人似乎从未问过芷儿的全名?”

焰灵姬当然不知,却不是不能猜到:“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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