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和奕君儿的胖兔子

没有重生不能实现的HE
如果有,就重生两遍

【玉阳】天方夜谭

老刘我错了呜呜呜……







7.3 桀骜

谢玉当晚便孤身一骑出了城门,潇潇洒洒,连三年前追随他回京的一万亲兵都没带。

少了谢玉带来的心惊肉跳,宫中的生活又恢复成一潭死水,莅阳对无趣的日子出奇满足,善于察言观色的宫人也谨慎地不再提起谢玉的名字,奈何宫里那个小霸王反而嘀嘀咕咕的把谢玉挂在嘴上:“母后,谢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岁的孩子,谁对他好就跟谁亲,几年养下来真把她当成了母后。莅阳把扑进自己裙子里打滚的小身子提出来,狠力捏了捏他脸:“为什么想他回来?”

小男孩肉肉的包子脸上圆眼睛滴溜溜地转:“因为......谢将军在的时候,母后检查我课业就不凶。”

因为你母后被谢玉吓死都来不及没心思对你凶。莅阳故作凶狠地要去赶他:“今天的书背完没有!”

宫城落下第一场大雪时,谢玉才从边关姗姗寄回头封家书。自大梁北疆往内一百里的地界儿早姓了谢,任是莅阳派人百般渗透依旧打探不出半分消息,好在边境安稳,她也能略略放心,如今一封打着家书名号的信加急送回,她和一干老臣急得伸脖子也只能是空着急了。

没料想,谢夫人第二日往宫里递了牌子请求面见太后娘娘。

莅阳忘不掉她晨起头晕却只能强撑着身子处理宫务时,从下九流一跃成为一品侯夫人的青楼花魁咯咯媚笑,柔柔弱弱地攀附着男人手臂,像朵不堪风雨摧折的娇花,而自己蓬头垢面,还被突然闯入的高头大马惊得泼了一身黏腻温热的汤水。

谁家姑娘没有嫉妒和不甘的心:我慧眼识得的未婚夫郎,能征善战,威震一方,哪怕今生无缘举案齐眉,也轮不到随便哪个青楼卖笑女蛊惑一副金戈铁马磨练出的浩荡心肠,令他对自己百般羞辱只为“求”一份赐婚懿旨,白拣了这天大的便宜去!

她承认自己存了挑刺的心思,可惜此次入宫,谢夫人规规矩矩地屈膝请安,连发髻一侧簪的步摇都稳稳地晃都不晃,仪态寻不出半分错处。

莅阳原本只是敷衍地同她打太极,然而话里话外几番交锋过后,她倒是重新审视起下头略低着头轻声细语的曼丽妇人来。谢玉说走便走,家眷亲兵皆留在京城,倒有聊表忠心的意味,然而这般七窍玲珑心肝儿的美人何尝不是他布在京城朝臣中的一颗棋?内宅跟前厅、后宫跟前朝,不也只隔了一堵墙?

“......臣妾许久没收到夫君的消息,着实担心坏了,昨日收到信光顾着欢喜,反把正事忘了。”谢夫人抬袖掩住一抹羞赧的笑,吩咐侍女捧上她带入宫的匣子:“一路风尘厚重,臣妾本想擦洗干净再献给太后娘娘,省得冒犯,然而夫君信里说娘娘思虑过重,还是原原本本的送进宫来,免得您多想。”

一尺长的匣子外捆着十字交叉的粗麻绳,绳子跟匣子俱黑灰一片难分你我,以至莅阳隔这么远都仿佛嗅到了呛鼻的尘沙味儿。

她真没料到谢玉肯给她捎礼物回来。


谢玉不是没送过莅阳礼物,彼时谢大将军还是京城横行霸道的混世公子,上不服天下不服地,一日酒后跟别家纨绔当街起了争执,对方召集的一群泼皮下阴招动了刀,他瘸着腿慌不择路翻进了萧家院墙,正正好跌在修剪花草的莅阳眼前,吓得佳人花容失色。萧家长辈闻讯赶来时,谢玉还仗着三分醉意拽着她裙子不撒手呢。

萧家大姑娘的名声算毁了,谢玉没什么可说的,被亲大哥摁在萧莅阳气得哆嗦也不会破口大骂的酸腐文人爹面前狠抽了顿鞭子。一顿鞭子下去,没了半条命酒依然没醒,谢玉眨着惺忪醉眼冲小姑娘躲起来哭哭啼啼的屋子没命地喊:“别哭啊,小爷娶你!”

为这句话他额外挨了莅阳爹两耳光。

然而男方再混帐,放眼京城怕也再没有愿娶莅阳的体面人家,哪怕她是皇后娘娘都夸赞才貌双绝的贵女,于是两人的婚事成了京城半公开的秘密,谢玉更是每日都要偷偷溜去莅阳闺房外头陪她说话,不论她多气多想让他滚,风雨无阻。

谢玉只听莅阳的话。

莅阳隔着窗户冲他喊,你有本事混出个功名娶我啊,他回家闷头习武,第二年考出个武状元,然后溜到姑娘家窗外小心翼翼问她能不能开窗。

莅阳来月事难受着,没好气地喊那你去北边啊,北边西夏蛮子都要打过来了,你把他们打回去啊,他真请命去了无人愿去送命的西北,一去三年。

他出征前日莅阳才得知消息,姑娘慌了神,头次为他推开窗,窗外夜深露重,耐心等了两个多时辰的男人站立如松,莽撞地把她一半身子提出窗外,吻得粗鲁又动情。

他说:“小爷回来就娶你,这次不许哭,啊?”

临别时,谢玉在她手里塞了朵皱巴巴的干花,一朵干褪色的月季,是当年不甚动人的初遇时他借着醉意从她手里抢来的,哪怕挨了半天打也牢牢攥在手心。


莅阳亲手用湿帕子一下下擦拭灰扑扑的盒子,笑容发苦。

那时,她真的想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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