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和奕君儿的胖兔子

没有重生不能实现的HE
如果有,就重生两遍

【玉阳】隔世诺

说要做坏事,就一定要做。
比如,只发一篇,好证明我没弃坑。
再比如,只有这一篇,下文明年见。
瞬间开心起来~~~~








一、
大梁渐渐开始传唱两个传奇,一个是率麾下赤焰军战无不胜的林燮将军,一个是南征北战化腐朽为神奇的谢玉将军。话传到萧选耳中,他心中隐隐不悦,倒也没多说什么,细究起来,还是把罪归给了林燮。
林燮手下拢了一批能人异士他是知道的,带兵有方带着赤焰打出了名号助力他颇多也是真的,但这赤焰是大梁的赤焰还是他林燮的却吃不准。
反观谢玉,不居功自傲不沽名钓誉,跟林燮一派的关系尤其划分得清楚,林燮抱怨过谢玉的不知变通,然而被孤立了又怎样,从云南回来被他刻意打压又怎样,不管是被他一道圣旨安排到大梁哪个犄角旮旯,不管手底下是什么虾兵蟹将,照旧战无不胜让他挑不出错,还带出了一拨拨良兵良将,回到金陵呢,和同僚往来极少,下了朝一心往府里赶,宠妻爱子的名声比战功传得都快都远。
谢玉怎么可能察觉不出萧选与林燮间冒头的嫌隙,事态发展一如前世,他暗喜之余也是警醒和叹息,帝王心深不可测,在梅岭之前,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
下朝后顺路去迎客来提了两包莅阳点名要吃的糕饼,又给家里几个小祖宗买了点零嘴,谢玉这才骑马回家,管家到门口来迎他,倒是不见莅阳的影子。
“侯爷回来了,殿下和小少爷们都在院子躲猫猫呢,”管家接过他大氅,知道他关心什么,连忙报上莅阳的起居:“今日侯爷上朝后,晋阳长公主来和殿下说了好一会儿话,林殊少爷一直在跟小世子和卓少爷比划拳脚,晋阳长公主走后,殿下还提及午后要去宫里看看二少爷。”
谢玉嗯了一声,轻笑:“如今倒是愈发心疼阿团了,阿团陪读这才几天,她跑去宫里的次数倒要比往常一年都多。”
拐进内院,远远听见两个小子嘻嘻哈哈的声音。唇边泛起自己都没察觉的笑,谢玉加快了步子,伴着突然撞入眼帘的海棠树,一团绯红的云雾也撞了他满怀。
还好手里提回来的东西早交给了旁人,不然非得飞二人一身渣子。谢玉点点她额头,无奈道:“真不怕摔着。”
莅阳正竭力护着眼上罩的同色轻纱:“谢玉你别摘!我还没找到他们呢。”
他瞄了眼躲在树后捂嘴憋笑的两个孩子,嗤笑一声,果真放下了试图扯开纱结的手,转而去弹她额头:“两个孩子嘻嘻哈哈四处跑,你能找到才怪。”
“我肯定能抓着,你就站在这儿别动,我抓给你看!”
莅阳扭头哼了一声,不客气地推他,谢玉岂能让她如愿,手臂一收一横,把人单手拎起来就往秋千那里走,躲在树后的两个小子以为他是来帮忙抓人的,大呼小叫地跑了。
莅阳一路踢蹬着腿,被他按在秋千上也没停住抓挠的劲儿,也就是这么突然地,男人双手托住了她脸颊。
“谢玉?”
谢玉静静半跪在她身前,声音一如往常的宠溺温柔,然而于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是飘忽的:“莅阳,让我看看你。”
娇娇俏俏不饶人的樱红小口,被气得泛上红的脸颊,微微翕动的小巧鼻尖......都是他最爱的模样,除了眼睛。
除了他看不见的眼睛——这双眼里,如今是厌弃还是欣喜?

今日萧选下旨,赤焰左部三万人由林燮副将带领,驻扎曲靖,一如从前。但凡前尘与现世的车辙有一次交错,他都会在心里忐忑地问一句:莅阳回来了吗?

时间缓慢却坚定地流淌,谢玉在一边冷眼旁观,旁观长河里翻滚奔腾的天下人的命运。那似曾相识的诸人诸事,有的直接重合回他记忆里的节点,有的兜兜转转也逃不过回到原地的宿命。他祝记忆中当晚便会堕马身亡的离京前辈一路顺风,与心知第二天就会被抄家下狱的同僚谈笑风生,和清楚活不过一月的故交把酒言欢……
而新奇的是,梦里的他永远都是并行的两个,一个在梅岭对着林殊劈头一刀,一个在梅岭伤重退战,一个是孤零零的铁窗囚徒,一个是再封侯的新帝重臣.......这磨人的前世今生!
近来谢玉梦惊得愈发频繁,为了不影响莅阳休息,他险些搬去书房独宿,是善解人意的妻子执意扣下他被褥,在他惊醒时抱着他安慰——她听的梦话里有刀剑有算计,莅阳只当他太累了,殊不知,谢玉更怕他梦里不自觉地泄露天机,比如宇文霖,比如景睿,因为每个噩梦的最后,都是莅阳绝望崩溃的泪眼。

“你看够了没?”
莅阳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动作慢力气小,唯恐他避不开,谢玉识破了也不躲,杵在原地任那一脚实实在在落到袍子上,才伸手扯开了她蒙眼的薄纱,回复到略有轻佻的样子:“小娘子如花似玉,虽无法与不才脉脉传情,小生也着实挣不开眼去,既唐突了娘子,这一脚挨得!”
“从来没正经!”临时也抓握不到什么有震慑的玩意儿,莅阳干脆就着手里这团纱对他没头没脸地打,嘴里嘟嘟囔囔,脸儿却是更红了。许是毫无威力打了这半天觉出不妥来,莅阳下不去面子,别别扭扭哼了句“好累”,把那纱甩去一边,谢玉撇开脸低笑,等把人恼得跺脚要走时,才揽着她坐回秋千上,吻着佳人侧脸说情话:“莅阳怎么都好看。”

我最爱见你眼里纯粹的欢喜,这是我还逆天命活着的证据,莅阳。你不会知晓我回家之前的惴惴心境,你不会知道我多怕这不过是梦一场。

莅阳故作不耐地推开他,过了片刻身子却悄悄靠进他怀里,美滋滋地伸进他衣领翻找,边找边道:“今日晋阳姐姐来看我,林将军和皇兄可算没了龃龉,她也放下心了。”
我看未必。谢玉嗯了一声,看似不经心地问:“如何就知道林将军和皇上有过不和了?我日日上朝都觉不出什么,别是妇道人家自己瞎想,反而误会了兄弟情谊。”
莅阳小小的手掌还在他衣服里摸索着,但这并不妨碍她抽空捶他一拳:“妇道人家就不会察言观色?林将军前几日回家后脸色不好,连带着对小殊都发脾气,晋阳姐姐跟着挂心,军务却不好过问,只能来找我诉诉苦......啊,说是驻兵的事,你知道吗?”
谢玉都不必动脑,淡淡道:“曲靖驻兵,林将军提议分拨一批赤焰军去西南,既是巩固西南,也好与云南王府互通有无,皇上不同意。此事也就在早朝提了一提,皇上说暂且搁置,随后再议,今日却突然下了旨意,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出。”
“原来是这样,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林将军从龙之功,一心为国,皇兄再气又能气到哪去,谢玉你说呢?”
莅阳终于从他怀里找出了想要的东西,在袖子上随手一擦便要往嘴里送,谢玉按下她手,夺过那颗青嫩嫩的果子,又变戏法一样从袖口滑出把小刀,给她慢慢削起了皮。
西域来的人参果,一颗可值半两金,口感爽脆,清甜不逊她最爱的妃子笑,莅阳吃了一口就爱上,一颗果子他倒不至于供不起。然而这东西一次食多易流鼻血,谢玉自从见识了两回她躺在床上冷敷的样子后,严令管家停了采买,靠他隔几日给她带回一次解馋。
“以后去皇宫,少与太后谈起我在忙的事情,”青色的果皮一圈圈长起来,谢玉削皮的间隙瞄了她一眼:“莅阳聪慧,知道我在说什么,毕竟......为夫的军功可不够。”
“我知道的。”宫中安插耳目的她见识了不少,她那皇兄多疑阴沉的性子她也不是不知道。莅阳点点头,坏心地凑过去把果皮扯断,换来他不满的抗议:“就不能由着我削到头?”
莅阳已经啃上一口,半张脸藏在果子后,笑弯了眼睛冲他摇头。
“你呀.......”
谢玉点点她额头,见她已经咔嚓咔嚓埋头吃得开心,才沉下眼里的柔和,双臂枕在脑后对着天出神。
曲靖是云南的关口,他当初得以成功驻进城内,是靠着千钧一发的形势,其间危险和他的破釜沉舟萧选是知道的,而如今太平的时候,林燮却能说服穆深使赤焰军入城,换做他是萧选,心里也得犯嘀咕——纵使长远来看,赤焰军长驻曲靖是牵制南北,稳固西东之举,但你二人何时亲密至此,使得穆深痛快敞开了云南的大门?别忘了,赤焰背后可是大梁。
谢玉嘲讽一笑。
林燮啊林燮,昔日值得你卖命追随的兄弟死在了皇位坐稳当的那日,连晋阳,他的亲妹妹,都会担心天子之怒,你究竟是毫无察觉还是自欺欺人,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视皇上渐渐的疏离和不耐。
或许萧选此次妥协,也是打算借着来日方长观察清楚一点——赤焰的背后,是大梁,还是林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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