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和奕君儿的胖兔子

没有重生不能实现的HE
如果有,就重生两遍

【徐天X柳如丝】疯傻

我觉得柳如丝结局落个坐牢已经够惨了,结果编剧直接给写死了?死了?






新世界来临,平头百姓的日子还是跟从前一样的过。

珠市口的二进院子归了关老爷子父女俩,这俩人徐天儿看着闹心却不能不管,索性翻出房契拍桌子上,随即干脆利落地搬着行李去了石景山派出所另寻摸住处。徐记车行的盘子大,徐允诺这些年攒的积蓄很是可观,所以徐天没怎么费力就在派出所旁边买了个干净小院儿,这回步行上班用不上五分钟,也算给自己扎下根了。

珠市口还是要回去的,每月给车夫结算工钱的日子,徐天这个新东家总得到场,查查账目,给关老爷子留一个月的花费,再回石景山对付冷锅冷灶。

祥子忠心又机灵,被他提拔成了副手,不必拉车,专管每日交租交车记账的零碎事,因此和徐天关系比原来更亲近,有的话也就他敢说,比如,“东家,现在也不兴守孝三年,您老大不小,听说田.......”。

徐天把账本“啪”地合上,语气有点冲:“听说?听谁说?我一人儿挺好的!”

田丹的单位距离石景山很远,但有心总能见着面。徐天躲她躲熟练了,渐渐的她也就不再来。

何必呢,本不是一路人。

旧世界的崩塌意味着前二十多年他信仰的道义、豪横和处世秩序统统不复存在,短短十几天,爱情,友情,亲情......面目全非,徐天觉着自己内心一下老了几十岁,但田丹理解不了他的痛苦,她本就属于现在这个光明、祥和的新世界,她口中的那套信仰和理论是正确的,可根本填补不了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田丹应该是迎向阳光行走的人,他只适合怀揣陈旧的道德在黑暗里慢慢腐朽,孤身一人。


柳如丝再度闯进他生活的原因十分偶然——监狱打来电话,说他们收了一个女犯人,问询时一切都好好的,偏偏等给审讯记录签字画押之后疯了,而且疯了以后只会反反复复地叫他名字。

他们说女囚叫柳如丝。


在去特殊监舍的路上,徐天一度恍惚。

柳如丝会疯吗?那个美丽、精致的女人,口蜜腹剑,天鹅一样高傲,却又像玻璃一样易碎。他听闻她逃离北京的路上金条被哄抢,丫头被流弹击中,最终她孤零零消失在向城门口涌动的人潮里,身无分文,手无寸铁,像是投击湖面的石子儿,除了曾在他心口撩起蜻蜓点水般的暧昧涟漪,什么都没留下。原来她还活着。

给他带路的同志忍不住大倒苦水,沈世昌的女儿,又是保密局的,本以为多难啃的硬骨头,谁知被提审时痛快地什么都招了,她手上没命案血债,运气坏的话顶多关几年,运气好的话过几天大赦也就出去了,牢都不用坐。人审得顺畅,他们心情也好,还安慰她呢,谁成想,签字画押的时候还是副冷冰冰的清醒模样,印泥一扔直接疯了,大喊大叫的,见谁都怕得往后缩,谁都近不了她身,上面领导以为是严刑逼供闹的,勒令他们全狱上下在事情查清前天天写反思报告,搞得人人苦不堪言。

“这人我们管不了,既然和您相熟,您要不嫌麻烦就领回去,全当做善事了。”

狱警打开监舍的门,墙角那团黑乎乎的影子动了动,像蝙蝠一样扑过来紧紧搂住他脖子,含糊呜咽:“徐天儿,徐天儿.......”

徐天眼眶一酸,僵在半空的手臂终是缓缓落在了她背上:“我在这儿呢,啊。”


徐天把柳如丝领回了石景山的小院儿。一进两厢的小院子,其实夫妻俩住着刚好。

柳如丝紧紧攥着他衣角跟着跑前跑后,像是一条容易受惊的小尾巴。

按老理儿,出号子的衣裳回家得赶紧脱下来在门口烧了去晦气,徐天翻遍箱子也没找着她能穿的衣裳,只得领着小尾巴去敲隔壁的门。隔壁婶子刚嫁闺女,热心肠地把闺女的旧衣裳打了一个大包袱给他,徐天道谢往回走的当儿,婶子拽住他胳膊,神秘兮兮地问:“你媳妇儿?”

徐天握紧了牵柳如丝的那只手,没否认:“我女人,前几天闹哄哄的,走丢了,刚找回来,受了惊吓,得慢慢养着。”

原来是脑子有问题。婶子有些同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说话,你也不容易。”

不容易吗?徐天提着水壶给柳如丝洗头,以前妩媚精致的长卷发早因疏于打理而纠缠成一团,他干脆给她剪成了齐耳短发,此时她乖巧地躺在长条凳上,手指勾住他衣角,倾泻的水流淌过她额头,飞溅的水珠在她长睫上折射出旋转的彩虹,见他低头看她,她眯眼笑起来,像个安静的漂亮娃娃,于是徐天也笑了。

哪里不容易,她这么乖。

柳如丝真的很乖。她不吵,也不闹,徐天去上班把她锁在家里,她扒着门缝软软地哀求一句“徐天儿”,听他保证说几点几点就回来了,就乖乖回屋盯着座钟瞧啊瞧,瞧到他回家,再欢天喜地地扑进他怀里接着叫“徐天儿”,“徐天儿”。

柳如丝不会自己洗头,也不会自己洗澡,晚上必须要他陪才能睡着,除此之外,她像极了正常人。哦对,还有,除了他的名字,她再没说过别的话。

渐渐地,徐天开始尝试带她上街。怕她跑丢,出门前用铐子把两人的手铐一块儿,柳如丝皱皱眉表示不舒服,但发现不影响她走路时勾着他手指头也就安分了。

徐天带她回珠市口结工钱,带她坐人力车,带她下馆子、吃涮羊肉,带她走街串巷......柳如丝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说,但全北京谁人不知徐记车行的东家娶了个脑子有问题的漂亮媳妇儿。

徐天不是没试过治好她,他问遍了北京城的医院,甚至专门问了留过洋见识广的田丹,可答案总是惊人统一:治不好,慢慢养着吧。

其实治不好真没什么大不了,徐天想,脑海里浮现的是柳如丝清澈见底的眼睛。大厦将倾的时候,砖头瓦块砸下来是不论蚂蚁大象的,同是被旧世界抛弃的人,她也没少受苦,不记得便不记得了吧。


年三十儿,徐天带柳如丝去平渊胡同吃年夜饭,席上大缨子和燕三儿都在,敬完给大哥、给他爸、给小朵的三杯酒,徐天自己闷了一杯,平淡地宣布,年后自己就带着柳如丝去把证领了,语惊四座。桌上其他人震惊的眼神纷纷落到了柳如丝身上,她无辜地抬起头,嘴里叼着根鸡骨头,手里还抓着徐天给她剥了鸡皮的另一根烧鸡鸡腿。


领证那天,柳如丝的头发已经蓄得很长,徐天跟大缨子学会了编麻花辫,早晨出门前他特地用红头绳在她发尾端正地系了一个蝴蝶结,添些喜庆,柳如丝不管他的阻拦,硬把蝴蝶结拆了,一头绑在自己手腕上,一头递给他,徐天愣愣,从善如流地在自己手腕上绑好,学她一样在空中晃了晃。

这样似乎也挺好。

办完手续出来还不到正午。以后再怎么疯,怎么傻,都是他媳妇儿了,徐天把那张薄薄的纸折好,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口,冷不丁左手绑的红绳牵动了一下又一下,徐天扭头,柳如丝笑盈盈地指着街对面卖糖葫芦的小贩冲他撒娇:“徐天儿,我要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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