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和奕君儿的胖兔子

没有重生不能实现的HE
如果有,就重生两遍

【帝后】放过 5

叹气.........总有一个人要遭罪,辛苦皇上了。







5、
“皇上,皇上您看看,臣妾也是人呐。”
他的皇后、曾经的娴妃,状若癫狂,穿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色宫装,手里胡乱挥舞着修整盆景的金剪,两只眼从散乱蒙尘的长发里伸出利齿,隔着两层侍卫死死咬住他的身影,凄哀地尖声控诉:“皇上,臣妾也是人啊,臣妾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疼啊皇上!”
“臣妾不是圣人,臣妾会怨会妒,臣妾是额娘,希望皇上多看几眼四阿哥,有错吗?有错吗?”
弘历厌恶地皱眉,“哗啦”抖开山水折扇,似乎想扇走什么腌臢东西:“皇后病糊涂了,把她扶回去歇着。”
“臣妾没疯、没疯!”丧心病狂的女人发了狠,双手举起剪刀戳向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宫人,被制住的时候尤在冲着漠然离去的背影哭喊:“皇上不记得了,这是臣妾刚入王府时您赐的衣裳啊!臣妾也曾年轻过,也曾自在过,先皇后.......”
“喀啦”一声。
李玉眼尖,注意到男人攥住扇骨的手已是青筋暴起,心里暗叫糟糕,弘历已冷冷转过身去,目光森然:“你不配提她!”
狼狈地被按着双臂跪在地上的皇后一滞,继而肩膀抽动,从低笑演变成放声大笑:“是啊,皇上对先皇后情深意重,那长春宫,那青雀舫都是见证......富察容音,你快看呐,十多年端庄宽容,简朴大度,换来的东西多值得!”
“哈哈哈,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听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叫自己额娘什么滋味儿”
“皇上翻牌子以前敬事房找你点头是什么滋味儿?”
“临幸后花枝招展的贱人得意洋洋来找你请安是什么滋味儿?”
“不能行差一步,把自己闷在规矩里严于律己,反而要逼自己宽以待人是什么滋味儿?”
“而皇上没有心啊,你掏心掏肺的好,他根本看不见!他理所当然!他不知道你郁郁寡欢,他只觉得你本该如此!”
“哈哈哈,富察容音,你告诉我啊,告诉我你怎么忍了这十多年!要无怨无悔地替皇上照顾他的女人和孩子,自己的孩子病了,死了,还要装出笑脸,有谁管你是不是心疼?最后落一个虚无缥缈的贤名,你想必心满意足啊……”
“住口!”弘历目光如刀,额上青筋抽动,已是动了杀意:“来人,堵住这个疯婆子的嘴!”
“好人没有好报啊,富察皇后!你泉下有知,皇上夜夜笙歌,宫里美人不断,嫔妃喜报频传,该多庆幸抽身得早!”
弘历把手里折扇狠狠一摔,咆哮道:“侍卫呢?都傻了吗!”
皇后吃吃笑着,趁人不备挣出身来,重新把跌落的金剪摸回手里,哀绝一笑:“皇上,臣妾不做皇后了。”
满头断落的青丝洋洋洒洒,像天上下起了刀子,一刀刀割在他心口——他竟选了一个疯妇做一国之母!
皇上,臣妾不做皇后了。
再无心看下人如何变了脸色把人堵住嘴拖回屋子,弘历喘着粗气,右掌按上钝疼的左胸:容音,做皇后,对你真的是折磨吗。

胸口真的好疼,火烧感一路蔓延到肺,仿佛连带着喘气都费劲起来。弘历皱眉,下意识伸手摸向喉咙,只摸到一手药渣。
这是什么东西。他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皇上醒了!叶大夫,快来给皇上看看!”
亮光闯进来,难受得他眯起眼,光影混沌,只能看到一团团模糊的色块动来动去。
耳畔喧嚣嘈杂,有人给他诊脉,有人说着“恭喜”,有人给他清理喉部外敷的草药,有人扶起他喂了几口蜜水.......
人流来来往往,等屋子安静下来,他终于能看清屋内陈设——依旧是养心殿后殿,还好,是乾隆三年的装饰。
“朕.....”话一出口,弘历才惊觉声音已哑得不像样子。
“皇上”,熟悉的手搭上他额头试温度,容音亲手拧干帕子给他净面,柔声安慰:“您昏睡好几天啦,缓缓再说也不急啊。”
哦对,他突然夜半起了高烧,随后转为咳疾,后来引发晕眩之症,昏睡了好些天。这病,确实如愿转给了他,那永琏呢,还平安吗?
弘历一把抓住容音的手,急促地问:“这是哪一日?永琏没事吧?”
“十月十四了,永琏好着呢,就是这几日课都听不进,臣妾怕他添乱,他主动请求到皇额娘的小佛堂给您抄经文祈福,臣妾已经派人去叫了。”
“十四了,十四了……好啊。”
弘历泄了力气靠回榻上,几近狂喜。老天有眼,永琏平安,他愿拿四十年阳寿来换!
容音看起来瘦了一圈,手腕被他捏着,好像一层薄皮罩着骨头,男人生了怜爱,把人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扯:“陪朕歇一歇。”
病人最大,何况养心殿里他就是规矩。半推半就的,容音合衣卧在他身侧,一个因病瘦下一圈,一个因侍疾瘦下一圈,真是患难夫妻了。
“都是臣妾不好,”容音嘴唇颤着,忽得眼圈红了:“臣妾应该劝皇上保重龙体,劝皇上服药预防着......”
“这都是往自己身上揽的错?”弘历无奈一笑,伸手给她擦拭泪珠,哄着:“再凶险的风寒也不过是风寒罢了,朕任性一回,连累的是容音衣不解带地伺候,朕该跟容音赔不是。”
容音抿抿唇,脑袋一点点从枕上蹭过来,直到抵上他肩膀,小声解释:“高贵妃,还有纯妃和娴妃一直请求为皇上侍疾,可皇上当时委实吓着臣妾了,臣妾放不下心,才让她们都回去了......皇上别怪臣妾任性,妹妹们都记挂......”
他的皇后真是贤良。弘历淡淡嗯了一声,思绪却跑偏到别的地方了。
高贵妃她们都是潜邸陪他出来的老人了,重来一回,该晋的位分都要给,可他是清楚记得这些女人背后耍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伎俩,永琏更是时刻提醒着他,虽然前尘久远查不出证据,但的确是她们间接害了永琮和之前那个未出生的可怜孩子。他和容音心心念念的孩子,被她们害了,最后害得容音也早逝——是以不怪他懒得召幸宫人,使得登基三年后宫无所出,实在是一想起来美艳皮囊后沾染着他嫡子的血,他都觉得恶心,宁愿翻翻从前被冷落的小妃嫔的牌子,还要时刻提点提防着她们生出不该有的野心。能生又如何,太子之位,轮不到她们生的庸才。
前世活到八十多岁,纵情声色、奢靡无度的日子已过腻味了,如今他只想保住永琏永琮。哦,还有个令妃,十年六孕,永琪才华尚可,他属意过,至于永琰,实实在在是平庸至极,那个荒唐丢人的老十一他更是提都不想提……
“容音,”出神许久,弘历突然发声:“回头告诉傅恒,他的婚事有朕盯着,朕会给他指婚。”
“.....皇上?”枕边人困惑地眨眼,着实想不通,他这一走神的功夫,怎么操心起弟弟的婚事来。
弘历眼中挣扎一闪而过,接着像是想通了什么关窍一样长舒一口气,同她额头相抵:“放心,朕绝对给他挑个好人家的姑娘。”
他有过那么多儿子,唯永琏最像他。永琏能渡过这一劫,逆转生死,平安无事,日后福气必不可限量——立永琏为储的密诏还放在正大光明匾额后头呢,他要为永琏好好筹划,交一个安稳繁盛的江山给他。
至于傅恒,才华出众,无奈子嗣单薄,撑不起富察家的门面,日后用人之际,永琏怕也会为难。
弘历愈发坚定,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重复道:“朕一定挑一个他喜欢的、能生的姑娘。”
“......皇上?!”

评论(30)

热度(740)

  1.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